这一天程钰黏姜逸轩黏得不像话,连上厕所都要跟着,姜逸轩都被他黏得有些烦了,但是看着他那楚楚可怜的样子,又狠不下心骂他,只好任由他去。
第二日天未亮程钰就走了,临走之前他压着姜逸轩吻了半个时辰,大手揉遍姜逸轩的全身上下,像是为了记住他身体的每一寸,为了把他的味道刻进心底。
程钰离开之后,姜逸轩疲惫不堪地睡了过去,等他再次醒过来时天已经大亮了,程钰不在府上,他已经走了。
程甲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给姜逸轩,神情和以往没什么不同,依旧是淡淡的,看不出任何情绪。
姜逸轩端着药喝了一口,眉头蹙起来:“怎么感觉这药那么腥?”
程甲脸色白了一瞬,很快又恢复了正常,他淡淡地说:“里边有一味药材是动物的内脏。”
“怪不得,”姜逸轩咂舌,笑道,“这也太腥了吧,又腥又苦,能不能打个商量,我喝一半算了,你别告诉你家主人?”
他本是存心开个玩笑,谁知程甲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,突然就发起了怒,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地说:“主人交代了,你必须把药一滴不剩的喝下去!”
程甲通常都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偶,程钰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,别说发怒了,就连一点不耐烦姜逸轩都没有见过。
可是今天,他这怒火来得有些反常。
姜逸轩狐疑地打量着强压着怒火的程甲,又看了一眼冒着热气的药汁,过了半晌,他沉声开口:“这药到底是用什么熬的?”
程甲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迅速整理好了脸上的神情,恢复了以往淡漠的样子,声音波澜不惊地回答:“水。”
“把药方给我看看。”
“药方被那老头烧了,他说这是他的传家绝学,不可泄漏。”
姜逸轩不依不饶:“你不是过目不忘吗?把它写下来!”
程甲不说话了,果然,以姜逸轩的聪明才智,自己怎么可能瞒得过他,一丁点的情绪异常都能引起他的怀疑。
姜逸轩突然起身往外走,径直去了厨房。
程甲愣了一下,反应过来追到厨房的时候,姜逸轩已经看到了那只还未来得及清洗的血碗。
他缓缓拿起那只碗看向程甲,眼眶泛红,脸色发白,声音微微颤抖:“这是什么?”
程甲低着头没有回答,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。
姜逸轩又问了一句:“程钰到底去哪了?”
程甲依旧选择沉默。
“啪”的一声,那只碗被砸到地上摔得粉碎。
姜逸轩突然冲上来揪住程甲的衣领怒喝:“我问你程钰到底去哪了?他不是去奚州对不对?你说话!”
程甲脸色苍白,再也掩饰不住了,喉头有些哽咽:“主人这么做都是为了你,他不让我告诉任何人!”
姜逸轩一把推开程甲跑出去,外面天寒地冻的,他连披风都来不及穿便冲出了程府。
“姜公子!”
程甲追上去欲阻拦。
姜逸轩没有理会他,一路跑到了一座宅院门前。这是程钰自己买的宅子,宅门前的雪被踩出几个脚印,显然有人来过。
他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看了许久,程甲站在他的身后不敢多言。
突然,他一个箭步冲上去,一脚踹开了紧闭地大门,沉着脸慢慢地踏进去。
一路来到他和程钰纠缠过的房间,看到桌上放着一把匕首和几条裹着血的纱布。
程钰不在,他上朝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