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责任赵煦担不起,虽说没人敢让他负责,但他一定会活活气死。
赵孝骞更承担不起了,此战若败,他就真的一辈子只能做个纨绔子弟,此生唯一的使命就只剩下交配,给楚王一脉开枝散叶,传嗣香火。
简称“种猪”。
……好像也很爽。
围着郡王府转悠了一圈,赵孝骞回到前堂,却见袅袅亲自端着托盘,给他送来早膳。
一双玉臂环上他的脖颈,袅袅伏身在他脸上,与他亲密地贴贴。
“官人大半夜被人叫出去,一夜没睡吧看你的脸色不太好,吃完早膳回房补一觉如何妾身姐妹陪你。”袅袅在他耳边柔声道。
赵孝骞吸溜了一口白粥,叹道:“我脸色不好是因为受了气,特么的,这口气偏偏还只能自己咽下去。”
袅袅惊愕地道:“真定府地界上,竟然有让官人受气的人是何方神圣”
“一个仗着自己开了挂,在王法边缘疯狂作死的人。”赵孝骞冷哼道。
袅袅不解地睁大了眼,完全没懂。
赵孝骞也不解释,而是突然想起了什么,喃喃道:“将来我若立个大功,也向官家讨一块丹书铁券,特么的,以前总以为免死金牌什么的根本不免死,反而催命……”
“可如今一看,这玩意儿其实对子孙后代还是管用的,只要子孙自己不作死,终归比没有好,比如钱氏的丹书铁券,就确实有用。”
当然,如果子孙后代非要谋反的话,有没有丹书铁券都免不了一死。
赵孝骞这么一想,心情顿时好了很多。
打不过就加入,向柴家学习。
见赵孝骞脸上突然浮起微笑,看起来开朗了许多,袅袅心中也忍不住高兴了。
“官人想到什么了好像心情好些了呢。”袅袅笑着朝他嘴里喂了一块干脯肉。
赵孝骞哈哈一笑,也朝她嘴里喂了一块肉,笑道:“我在想,今晚咱们夫妻还得再接再厉,如今是冬天,你若正好怀上身孕,明年正好是七八月份生孩子。”
“七八月的孩子有福了,正是夏天,万物繁盛,各种瓜果蔬菜正当季,保管把你们母子养得白白胖胖的……”
话没说完,正在咀嚼着干脯肉的袅袅突然神情一变,吐掉嘴里的肉,脸色泛青,弯腰哇哇干呕起来。
赵孝骞一怔,呆呆地看着面前的肉,又看了看她。
“不至于吧,我说了啥话题这么恶心”赵孝骞一边帮她拍背,一边不满地道,接着不怀好意地笑:“……还是你昨天偷看我拉粑粑了有画面了吗兴奋起来了吗”
袅袅弯腰仍哇哇干呕,没法张嘴解释,只是抽出空直起腰,狠狠捶他一记,然后弯腰继续干呕。
干呕许久,袅袅才消停下来,用水漱了漱口,神色满是难受。
见赵孝骞坐在一旁傻傻地看着她,袅袅不由狠狠地捶了他几下。
“都怪你!都怪你!”袅袅恨恨地道,下手很用力。
赵孝骞抓住了她的手,道:“我干啥了我无理取闹可别怪我揍你啊,咱家不惯这一套。”
袅袅不知为何,俏脸突然泛起了红晕,下意识地抚了一下腹部,接着掩嘴噗嗤一笑,笑声咯咯,越笑越大声,最后前仰后合不可抑止。
赵孝骞睁大了眼睛,喃喃道:“坏了,我难道娶了个疯婆娘,拖到今天才发病”
“你特么是个瓜婆娘我也认了,疯婆娘可咋办会遗传的……”
袅袅又捶了他一下,一边笑一边喘息道:“去你的,我不是疯婆娘,只是……咯咯咯,只是妾身突然有点得意。”
“你得意啥”
袅袅俏脸泛起一抹迷人勾魂的魅惑之色,眼波流转,红唇凑近他的耳边,轻声道:“妾身在想啊,若是汴京的郡王妃发现,咱赵家的长子竟然不是嫡出,不知她会不会生气,会不会把妾身扔井里……”
话说得有点绕,赵孝骞一时没反应过来:“啥意思”
袅袅羞涩地道:“……妾身没告诉官人,妾身的月事,已近两月没来了。”
赵孝骞终于好像明白了什么,呼吸都变得急促了,瞳孔剧烈收缩起来。
“你,你是说……”赵孝骞的眼神愈发激动。
袅袅羞答答地拉过他的手,轻轻地放在她尚显平坦的小腹上,然后点点头,俏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,眼眶泛红,豆大的泪珠儿潸然而下。
“官人,恭喜你。”
袅袅抹了抹眼泪,小嘴儿一瘪,突然哭出了声,哭声越来越大,仿佛在宣泄嫁给他之后,承担日久的繁衍子孙的压力。